高岭之花真香实录(56)
温热呼吸打在颈后,封谦没忍到一分钟就破功,骂骂咧咧的把封文星从床上拽去浴室,吹头发动作粗鲁,故意要让封文星疼。
封文星坐在板凳上,半边脸靠他怀里,双目微阖,笑声沙哑:“轻点,在我头上拔草呢?”
封谦想用吹风机砸他:“不疼不长记性,这种天湿着睡,你就想明天请病假是吧?”
“吹了,两分钟没干。”封文星懒懒地环住他的腰,声音越来越低,“要不哪天去剃成光头算了,急着抱你睡觉,吹头发挺浪费时间。”
“快闭嘴吧你,骚话是留着跟你弟说的吗?”
封文星从他怀里抬头,忽然问: “你是不是下周要开学了?”
“再不开学我得烂家里了,你想让我当文盲?”封谦把他头发糊下去,盖住他哥眼里那些浓郁到让他想要回避的视线。
“住校?”他哥在他手底下问。
“……嗯,走读申请表截止了,现在想填也填不了。”
“周末回来么?”
“看情况吧,忙就不回来。”
封文星或许是酒劲没过,捉住他的手,关上吹风机执着地问他什么算忙,他说有课算,有考试算,有活动算,懒得出门也算。
总而言之就是回不回家全看他乐不乐意,他哥应该也听懂了,半天没说话,仰头的姿势像个弱智,光看眼睛又像个情种,封谦被他盯得站不住,放下吹风机胡乱揉了他一把,调头就走。
“你别躲着我。”
封谦背对着他说哦,又加一句解释:没躲你。
“你是我哥,我又没欠你钱,有什么好躲的,再说了,我也没地方躲。”
封文星跟在他后面出来,隔着睡衣摸到他背上凸起的两块骨头,逮着尖儿掐了掐:“这儿迟早能长出翅膀往外飞,你要想躲,哥抓不住。”
封谦胳膊肘拐他:“你他妈的,喝酒喝傻逼了,实在不行唱几首苦情歌提前发泄一下,别等会儿说着说着眼泪流我一枕头。”
封文星笑:“当哥的怎么会在弟弟面前哭。”
封谦怀疑他在嘴硬,已经进了卧室,他看不见他哥脸上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封文星上床后在跟他保持距离,像第一次做爱后那晚,偌大的床,中间隔了太平洋。
那当哥的会在弟弟背后哭吗?
他想问一问封文星,又觉得他哥大概率会因为要面子不说实话。
很多问题在诞生的那一刻提问人心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也不是非要问,但同样有一小部分问题必须要得到答案,因为提问者想不出解决方法。
“假如有天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还要我跟你做爱吗?你放我走吗?”
“我不知道。”封文星的声音很远又很近,封谦藏在太平洋里的手被他哥捞起,握进手心捏了捏,封谦抽一下没抽出,反被抓得更紧。
后面没人说话了,迷迷糊糊快睡着前,封谦才听见一声很轻的“舍不得”。
他哥给的回答,不知道,舍不得。
封谦睫毛颤了颤,反手握住他哥支起身跨过太平洋,快速往封文星脸上亲了口,没感觉到湿润的泪痕,才确定他哥确实没哭。
他拍拍封文星的脸,好多话堵在心口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哥让他别说,按着后颈把他拉下去接吻,仿佛有的话只要不说就永远不会被戳破。
封谦以为他又想做爱了,但那晚封文星什么出格的也没干,只是抱着他亲了很久,很久。
他听到一句我爱你,他比他哥更先想要流泪。
*
*
“这怎么能这样!完全不合理!”
封谦趴在1栋宿管窗口探头往里喊:“阿姨,5楼不是还有空的吗?怎么到我这就双人间了?”
宿管朝他挥手:“学校给的安排我也改变不了呀,你拖这么多行李在门口堵着,其他同学要进不来了,快走快走。”
封谦还没放弃:“啊?那我能申请换寝吧?”
宿管摇头:“这得找你导员,跟我说没用。”
封谦:“……”
要不是昨天看到宿舍分配表后跟导员嘴皮都快磨烂了也没得到一句松口,他哪至于今天再来找宿管求情。
封谦实在想不通,一栋学生走了大半,按理来说豪华单间是板上钉钉——除他以外确实是。
他逮着分配表上最后一栏“双人间——封谦”都快把屏幕看烂了,差点以为是做表的打错了名字。
同寝另一位倒霉蛋叫王覆,封谦不认识,他约莫这人应该也不想被区别对待,准备等会儿见面了和王覆打商量一起去找导员闹,实在不行就撒泼,他非得追求人人平等,拒绝区别对待。
骂了一路,结果推开新宿舍进门看到佘九涟,封谦还以为走错了房,又拿分配表对了下门牌号,才开始理直气壮地赶人:“你怎么在这,回自己屋去,一个年过的改名叫王覆了?”
佘九涟只看他一眼,接着继续往桌上放生活用品:“他找我换宿舍。”
封谦不信佘九涟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更何况比起自己不能住单人间,室友的成功换寝更令他无法忍受。
他行李也不收了,跑到佘九涟旁边:“你为什么跟他换不跟我换?”
“你没找我。”
“我也不知道和王覆同寝的是你。”
佘九涟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他把最后一本专业书推进书柜,轻轻推开封谦,意味不明地打量他一眼,似乎带着点嘲弄,但并不明显。
“巧合而已,如果你想换,我也可以替你联系其他人。”
封谦顿时没了刚才敌视的嘴脸,喜笑颜开:“真的?那我要换去一楼,二楼也行,最多别超三楼,我不喜欢爬楼。”
佘九涟礼貌地对他笑了笑,点头说假的。
封谦气得牙痒,真想给这狗东西来两拳。
后来封谦又四处找人挣扎求助,一点用没有,再加上开学考来了,他不得不接受现实,跟佘九涟住上1栋唯一一个双人间。
封谦寒假在家学了专业课,有准备,但考试前一般还会熬到十二点左右再多刷几道题,反正他也睡不着,他一直这样,像有什么考前焦虑症。
佘九涟雷打不动十点上床,封谦自己不睡也不想让他好过,故意不熄灯来回重重地翻书,过几天他发现佘九涟早就买了眼罩耳塞,根本没被他闹的动静打扰。
最后一科考完那天下午,封谦一个人出去疯玩一通解压,赶在门禁前才回寝。
寝室黑灯瞎火,佘九涟早就睡了,封谦在他床边蹲着,借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想从书包里掏马克笔在佘九涟脸上画个王八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大概是解压过度,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但在佘九涟脸上画王八的风险还是太大,最终封谦理智回笼,把作案地点改成了佘九涟的拖鞋,打着灯用黄色荧光笔在上面画了一只巨大的丑王八,然后一脚把它踢进床底。
光是想想明早佘九涟起床半天找不到拖鞋,撅着屁股趴地上翻,最后翻出一只王八拖鞋的傻逼样封谦都快笑出声。
他心情大好,捂着嘴滚回自己床位,完全没注意佘九涟今天耳朵上少了些东西。
佘九涟摘下眼罩时已经凌晨两点,封谦早已陷入沉睡,他今晚做了场好梦,时不时地冒出几声笑,快活的不得了。
而睡眠不足会让佘九涟心情变差,他翻身坐起,光脚下床,半点没有要找拖鞋的意思,鬼魅似的移到封谦床边,垂眸低望了会儿,才替封谦托起快掉一半的被子。
不美妙的夜晚,真是糟糕,他难以入眠。
第53章
开学考结束没多久封谦遇上件烦心事,身体方面,特别严重,已经扰乱他正常生活了,他又不好意思去医院挂号,只能跑网上发个贴向网友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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