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祸事(116)
“你要找死吗!”消防员大吼,要抓住他把他丢出去。
但林洋已经奔到门前了,手里不知道从哪抄着一罐灭火器对着门上的火就喷。“里面有人!”
他身上的湿布已经被蒸干了,眼看要着火,消防员烦死他了,但大体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所以消防员索性一管子水朝他喷过去,连带着主卧门的火也一起灭了。
林洋被烟熏得睁不开眼,眼里全是泪水,他趁着水流抹了把脸,直接踹开门。
主卧里没有火,但全是浓烟,乌黑滚烫叫人睁不开眼。
“纪司律!”林洋奔进去声音颤抖地喊,但没有回音,也没看见人影,他望向浴室,那里的门关着。
林洋跌跌撞撞跑过去,隔着湿布拧开门。
林洋在看清北冥的那一瞬间,闭上涩痛的眼睛狠狠地吐了口气。
裕室里水龙头的水开着,留到地上又从地漏流走。
北冥依旧被束缚着双手双脚,坐在马桶上,眼睛被熏得通红,也全是泪水,他一眨不眨地弯着唇看林洋,嘴里无声说着什么,看唇形是在叫“林哥”。
这里还有很多烟雾,林洋管不了那么多,他把北冥一把扛到肩上带走。
消防员在看到北冥脚上手上的皮帯时困惑地皱眉,但林洋已经飞速带着人离开,不给他们疑问的时间。
出了屋子,林洋来到消防通道里,往下走了一层,将北冥放到台阶上,再把消防员给的水往北冥嘴里灌,灌了几口下去,他弯腰去解北冥脚上的皮帯。
他膝盖压在地上,手是颤抖的,浑身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清水,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北冥喝了水下去,缓解了一些,沙哑着勉强能发出声音,“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林洋解开北冥的双手双脚,擦了一把被熏得一直在流泪的眼睛,再艰难地站起身,手握拳撑在膝盖上,盯着北冥,声线不稳地问:
“是不是你放的火?”
北冥看着林洋,闻言沉默,好一会儿后,却是无声笑了一下,他问:“你觉得呢?”
还我觉得的呢!我觉得特么就是你这死疯子放的!
林洋看着北冥嘴角那抹笑,所有的胆战心惊惊惶失措再这一刻化为了滔天的怒火,他揪着北冥的头发,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了过去,难以自控地怒吼:
“你特么个死疯子!!!”
【作者有话说】
很久之前就没有存稿了,所以后面都是打当天写完就发,我写得慢,很多时候都要后半夜才能更新,长佩更新后我就不看主页的评论区了,都是直接点进章节看的评论,所以一直没注意置顶的更新时间忘了修改,一直以来都让宝子们久等了,抱歉啦(鞠躬)(亲亲)
也谢谢宝子们等待,每次写到很晚很痛苦想摆烂的时候就点进章节里看看等更的留评,然后再吭呲吭呲接着干,动力源泉哈哈哈
第90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北冥伸手抓上林洋扣住他脖子的手腕,用诡异的笑容下离奇的定义:“你失控的模样,很杏感。”
林洋简直被他气得没边,像是气哑了,都说不出话来,又照着那张气人的脸甩了一巴掌。
北冥左手手肘撑在身后的台阶上,嘴角的笑意并没有收敛,他就着林洋手上的力道仰起头,扬起左脸,问:“这边要打吗?”
林洋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忍无可忍地颤抖。他看着北冥对这场火灾满不在乎的疯样,怒气冲霄,用力掐着北冥的脖子,终于近乎爆炸地吼出声来:
“你是不是要死?啊!你是不是要死!!!”
北冥却面色不变,像不知疼痛,任林洋一点点收走他的空气,嘴角还勾着,反驳他的观点:“你还没来,我怎么会想死?”
林洋怀疑自己也要疯了,额角手臂的青筋通通暴起,盯着北冥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愤怒又冰寒的声音:“要一起死是吧?”
北冥看着他没说话,主要是也说不出来,窒息感让他止不住地咳嗽。
“要拉我一起死。”林洋握着他脖子的手持续收紧,到达某一极限的时候,才恢复理智松手,而后音量再一次爆破:“可你特么在楼里纵火做什么?!!”
北冥继续咳了几下才停下来,唇边又是那抹笑,隐约间似乎带着一点自嘲的意味,林洋看不明白也没心思细究,只恨不得把他嘴巴撕了。
“至少见到你了。”北冥这样回答,他伸手去够林洋的衣袖,像是不清醒地梦呓:“每时每刻都想见你,想触碰你,像下了蛊,中了毒,上了瘾。可是你走了,我很难受。”
“疯子,疯子!”林洋受够了他的疯言疯语。一把打开他攀来的手,抬头望着楼道里黑漆漆的天花板深呼吸让自己顺气。
北冥捡起脚边的皮帯,是林洋的那条,他给自己扣上,然后脱了外套缓缓站起身,“是疯了。你要锁起来吗?”
他说着,向林洋靠近。
林洋正望着天防止肺被气炸呢,以为北冥又要贴上来动手动脚,本能地挥手,然后冷不丁被布料裹住限制了活动,接着身上就多了件外套。
他被消防员喷了水,衣服全都湿漉漉的,这样气着,寒冬腊月的,居然也没注意到冷。
而反观北冥,除了被浓烟熏黑了点之外一切正常,他自己则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林洋没好气地扯下北冥的套外一把摔在地上,完了不解恨,又跺了好几脚,把衣服当作北冥,把楼道跺得“砰砰”响。
他恶狠狠盯着北冥:“我锁你十八辈祖宗!有病去治!别特么来这里祸害人!!”
北冥低头看着地上的外套没说话。
林洋:“反社会你特么就给我滚出中国!躁狂就特么去锤沙包!想死你特么找个湖淹了一了百了!!”
北冥在这时候猛然抬起头,眼神微闪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他看着林洋的眼神算不上好,略显阴鸷,声音也冷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你好哥们亲口说你特么是个疯子!死疯子!死神经病!滚你特么痹!”林洋一口气连着怒骂出来。
北冥沉默着看他,赤红的眼睛幽幽,看了还久,最后却是轻笑了一声。
林洋已经不去试图理解这种疯子的脑回路,也像是不愿再看见这死东西,他移开目光,想联系陈笠,习惯新伸手去掏口袋,摸了空,才意识到手机落车里了。
他正要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结果肩膀却被猛地一推,他受力脚下踉跄,人直接面朝墙壁砸了过去。
“你……呃——”
话还未说出口就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里,北冥疯了一般柢着他膝盖,将他双手反剪按在墙上,一手掰过来他的脸,发狠地吻他。
林洋感觉嘴唇要被撕咬掉了,可偏生这姿势让他使不上劲,手还被掐了麻筋,一身力气在这卑鄙的手段面前纯属白练!
血腥味横溢,过了许久,这个充满兽性的野蛮的吻才终于停止。
林洋手臂是麻的,唇也是麻的,不止麻,还痛,流了血,分不清是谁的。
他耳后根有热气在扑打,急促,隐忍,克制,然后传来声音:
“很嫌弃么?”北冥这样问。
林洋偏着脸,额角磕在墙壁,他动了动被扌觉得像没了知觉的蛇头,彻底回过神来,“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人害命的疯子,还妄想我看上你?”
话落,他身后就安静了下来,连那道呼吸都轻了,仿佛已经停止,又好似林洋的听觉出了差错。
时间在这份安静里缓慢流淌了好久,林洋身后才再次有了动静。
北冥额头柢在林洋颈窝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很简单的一个音节,听不出情绪,或许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受伤,只是当下分不清他是在回答林洋的话,还是对这样一个现实表示已知。
他在林洋脖子上不舍地亲吻,然后松手,还给林洋自由,同时也迎来了不知道第几个巴掌。
这个巴掌不痛,因为林洋被掐了许久的麻筋,手上还没恢复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