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祸事(24)
林爸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林洋!!!!!”
……
四十分钟后,医院走廊里。
“林先生身体无大碍,送来的及时,一部分还没有被吸收进入血液,现在已经清理了一部分,至于进入身体的那部分,只能通过身体自行代谢 。镇定剂还能维持一会儿,等他醒来的时候,最好是……”医生顿了顿,点到为止,“最好是让林夫人在身边,药浓,性烈。”
林洋点点头靠在走廊墙壁,揩掉额头的汗,深吐出一口气。
医生转身离开,林洋伸手摸兜,却摸了个空——着急忙慌出门,手机忘带了。
林洋抽回手,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拖鞋,无奈地卷了卷脚趾。
躲过陈笠那个告状精,结果倒好,来了个无脑直冲的爹。林洋无奈叹气。今天就没一件事儿是顺的。
叹完气,林洋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事儿他爸肯定会告诉他爷爷,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光想想家里那根祖传棍就让人发怵。
还有纪司律,还在他卧室里躺着呢,都不知道有没有醒。玛德。
林洋闭上眼睛,不愿面对这操蛋的局面。
“林叔怎么了?”沈问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林洋身边。
林样正寻思怎么逃过这次的无妄之灾呢,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你不是休假呢?怎么又来医院了?”
沈问疲倦地也靠到墙上,无语至极:“有台手术缺人,又被叫回来了。”
林洋同情0瞬,眼眸微转,“你等会还有事么?”
“没了。”沈问打了个哈欠说。
“帮个忙。”
“什么?”
“把我爸送回去。”
?沈问转过脸,“你上哪死去?”
林洋捻捻手指,思考该编点什么把沈问这小子拐坑里。
沈问却在林洋沉默的时间,抬头看了眼林爸所属的科室,“你先告诉我,林叔发生了什么?”
林洋脑筋千回百转,可沈问再怎么也是医院的人,编出花来也没用,老实道:“糟了点那个药。”
“什么药?”
“春。”
沈问拍拍屁股,跑了。
林洋:“……”
最后还是林洋自己送人。
他把尚在昏睡的林爸扛到车里,一路风驰电掣。
可林爸还是在半路就醒了。
“你等着挨揍的。”林爸狼狈地抱着灌冰水靠在座椅里,大汗淋漓咬牙切齿。“我这辈子都没碰过这种下流的玩意,竟在你这里糟了!”
“是你自己喝的!”这能完全怪他吗?
“你在家里泡那玩意做什么?!”林爸爸说着又觉得重点放得不对,“你碰这种东西做什么?我看你是家教都忘光了!千叮咛万嘱咐,你还是出这种行为,丢我们林家的脸!”
林洋不再顶嘴了,以沉默应对林爸因为有气无力而看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怒火。
回到老宅,林洋悄咪咪叫来管家,准备等管家把林爸带进去他就立马逃之夭夭。
管家见过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面不改色把林爸抚进门。一切都如同林洋预计的那般顺利。
可他刚马上就能上车的时候,林爷爷却鬼魅似突然出现在大门前。
“这是怎么了?”林爷爷夜里视力不太好,边问边把挂脖上的眼镜戴上。
林爸及时回头:“你小子敢跑你就等着死!给我进来!”
林爷爷一听林爸这透着诡异的声音,惊疑打量,这一看就知道林爸身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林洋在不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林爸这么愤怒,这小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进来。”林爷爷给林洋搬来了断头台。
林洋看着还有一步之遥的车门,任命地闭了闭眼。
“还愣着做什么?”
林洋背对着老宅大门,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他就知道准得挨顿打,不是今天,那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不过……既然早晚都得挨,那晚点又何妨?不过是多疼一点罢了。
林洋睁开眼,唇一抿,心一定,破罐子破摔,嗖一声就窜上了车。钥匙一拧,油门一踩,xiu一下扬长而去。留下老宅门前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小子……”
……
【作者有话说】
(破碗摆上)(声音颤抖)(吆喝):海星……给点海星……
第23章 贵妇
杂种。你就该去死。滚出我们家……我是你外公。别太叛逆……
时间在循环,谩骂与荒谬混乱交际,可眼前只剩下黑,什么都看不清。
喂!
一道没头没尾的声音循环悠然闯入。
身份证——
身份证——
身份证。
耳际的嘈杂消退,只剩下这道声音。
身份证?疑惑方生,可不及思考,那道声音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霎时寂静,像闯入一片浓雾,穿不透走不出,只剩刺眼白芒。
北冥眼睛在挣扎中缓缓睁开又闭上,光线如梦境里一般刺眼,让人分不清虚实。
本能地抬手遮眼,却牵动出了“叮铃”的铁链碰撞声,同时身上多处传来钝痛。
北冥皱眉一瞬,眼皮又困顿地合上,双手无力摸索。
手铐。又来了,这个死老头。北冥想。
缓了半刻钟之久,北冥半睁眼起身,等到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脑海只剩一片愕然——
——手腕上拷着一副银色手铐,一条金色链子从左侧肩膀下垂蜿蜒过胸膛又没入被子里。
问号挤满了脑海。抿唇盯了片刻,北冥掀开堆叠于身前的黑色绸丝被,接着狠狠拧起了眉——身上不着寸缕。双脚缚着撩链。
咬肌挣动,记忆回闪。
傍晚北冥冷着脸从F大离开,之后一路步行回到后街的老巷,在拐进胡同时,遇上几个男人迎面走来。
北冥当时晃一眼,觉得面生,不过对方几人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视线,所以他并没有起过多留意,自然也没有任何防备。
可在擦肩而过时,北冥手臂却突然传来一抹刺痛。他低头,一管药水已经注射完毕。
失去意识一直到刚才清醒,北冥都以为是死老头的把戏。可眼下的情形表明事实与他所想的大相径庭。
遇到变态?还是——
思绪的转动让本就昏沉的脑子加以痛感,暂停思绪,北冥晃了晃脑袋,沉着脸转动手腕,又拽拽脖子和脚上的束缚,无果后打量起这个偌大的房间。
生活痕迹很重,无论是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烟盒与打火机、桌上的未关机的笔电与凌乱摆放的书籍、搭在床边的浴巾、还是剩下半杯水的水杯,都说明这里有人常住,尤其是那个丑到出奇的水杯。
房间是禁欲系的黑白灰色调。有一整面墙的玻璃收藏柜,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从高雅的文房四宝到幼稚搞怪的塑料小汽车,一应俱全。
卧室东南角摆放着一把吉他与雕塑,吉他断弦琴头开裂,雕塑是看不出内容的半成品。而窗前和门后地上摆着两个大黑箱子。
禁欲里带着放荡的狂野不羁,放荡中又夹杂着几分文艺,光怪陆离地组合在一起,十分诡异。
打量完毕,北冥抬手扯松了一点项圈,就在他偏头的瞬间,鼻尖敏锐地嗅到一抹浅淡的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北冥拿起枕头靠近,骤升的浓度让他在陌生中嗅到了一丝熟悉感。
心中闪过猜测,北冥起身下床,身上铁链哗啦作响。
除了胳膊腿传来的钝痛外,北冥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一直紧抿的唇才放松下来。
北冥盯着亮灯的浴室,捞起床边的浴巾披上,走过去。
可惜浴室里没有人影,只有一缸留着泡沫残骸的水,以及零落一地的衣物。
北冥盯着其中一件蓝白相间的运动短衫,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拳头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