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祸事(78)
北冥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没看懂他在闹什么,最后也没搭理,伸手把林洋搂着带回来,然后再次沉沉地睡去。
……
翌日。窗外晨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漂浮的尘粒在光柱里翩然起舞。
北冥睁开眼,脸颊有温热气流在规律地吹拂。他微微偏头,入目林洋沉睡着的脸。
林洋睡着的模样与他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样子相比显得恬静温和许多。
他头发长长了很多,遮盖住眉眼,发根显露出原本的颜色,棕色偏浅,如果在阳光底下看则是金色。左眼下方有一个很小的红痣,眼睫毛生得很长,刷在下眼睑上投下灰黑的阴影,看起来是一副极具诈骗性的乖乖崽模样。
北冥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往下扫了一眼。
林洋头靠在他脑袋旁,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湹住他,像抱了个大抱枕,鼻息全都扑在他脸上还有颈窝里。
可能是耳畔的呼吸声太过平缓绵长,以至于此刻的一切都跟着宁静祥和,北冥安静地侧着脸,林洋和他奶奶电话聊天那个夜晚曾出现过的一次安心踏实的感觉又在此刻突然冒了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开始由微弱变得强烈,由青灰变得金黄,最后,一个漂浮不定的念头在这个清晨生了根。
北冥摩擦着环在自己身上那只手的手腕,想——一辈子这样也挺好。合眼耐屮,能代替打火机安抚狂躁,也……不再冷清。
……
林洋是被手腕上传来的痛给刺醒的,他睁开睡得迷糊朦胧的眼,就看到北冥眼神幽深地看着他,把他看得直接就清醒了。
“你是真该死!”林洋收回手脚,看了一眼被咬了一个牙印的手腕,把北冥推出自己的臂弯,没好气地骂道。
然而把他咬醒的人却没什么反应,仍幽幽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下c朝裕室走去。
北冥走进裕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半响后,他垂下眼眸,视线虚落着,捻着手指想:
但是小狗在背地里计划着逃跑。
……
【作者有话说】
今天状态有点不对,所以是小短,明天我补个粗大长(鞠躬)(飞吻)(坐火箭逃走)
第64章 里昂,你脱单了
“听说我出事儿了?”电话里,庄承问。
林洋靠在副驾里打着哈欠,“露馅了?”
“没,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度的伤。”庄承:“所以发生了什么?”
“没,出来玩而已。”
庄承在电话里无语地笑了笑,想起来什么,说:“你那司机挺带感啊。”
林洋垂眸看着手腕上没破皮但青黑的狗牙印子,“沈问和你说的?”
“你两在我这发酒疯那晚上问的陈笠。”庄承:“不是不吃窝边草么?还当众吻上了。”
林洋沉默了一瞬,对这一段没印象。自欺欺人道:“从野外抓回来的。行了,不说这个,不就一个飞机杯,你还学沈问八卦上了。”
庄承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两人挂了电话。
林洋抬头看一眼医院大楼又低头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了。
那瘟神看个脑袋是死医院里了么?他都在这等了快两小时了。
林洋不耐烦地翻出北冥的聊天框。
帅爆炸:死了?
过去好一会儿也没见对面有回复。林洋又追了一条。
帅爆炸:要死你也先把软件销毁了再死。
他发完过去没多久,车门就突然被打开了来。他转过头,看到北冥拿着药袋顶着个重新贴了纱布的破脑袋站在车门前。
“去开车。”北冥把药袋子扔进车里,对林洋说。
林洋翻了个大白眼,看在那破脑袋的份上,还是坐进了驾驶座。但启动车子的时候没忍住,嘴了一句:“脸真大。”
北冥系上安全带,没鸟他,闭上眼休息。
林洋偏头看了北冥一眼,收回视线。
说实话,他有些惊讶。
昨晚到早晨,他都以为北冥把他拴着是为了早上醒来再收拾他。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甚至没有再提那破脑袋的事儿。
还有**这件事儿,从之前那没完没了啃冰棒的经验来看,这瘟神铁定实打实抵触。但昨晚被他那么整一通,今天居然也没黑脸。
林洋打着方向盘,琢磨不明白。
……
“屋里招贼了?”林洋站在客厅叉着腰问。
北冥偏头扫他一眼,没说话。
林洋盯着北冥,良久,“你扔我东西了?”
他摆在客厅的几个小玩意,常放在吧台的水杯,都没了。
“屋里。”北冥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模样,言简意赅。
“噢,你带人回来了。”林洋突然说。
北冥把他扔地上的鞋子收进鞋柜里,转过头来,“然后呢?”
“呵呵,”林洋冷笑两声,原话奉还:“脏东西。双标狗。”
北冥朝他走来,没解释,而是问了句虚头巴脑的:“吃醋了?”
林洋噎了一下,恶心到了,“你说什么?”
“不吃醋你在意这个做什么?”北冥又说。
林洋笑了,“吃醋?就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个穷d丝私生子,开个破车住个破房,要钱没钱只有一张脸,工作都是没脸没皮要来的,生理需求都还得依靠威胁强迫他人来解决的人。值得我吃醋?噢,你该不会以为我对着你埂几次就是喜欢你了吧?别笑掉大牙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但北冥却丝毫不在意,甚至一副认真求知的模样问了一句:“只有喜欢才能吃醋?”
林洋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无语和嘲笑。居然还有人问吃醋是喜欢才能吃吗?
可能是被这愚蠢的问题感染,林洋加入到了话题里,嘲讽地问:“不喜欢吃哪门子醋?”
“是么?”
林洋看着北冥头上的纱布,真觉得这疯子的脑子进水了,可能是被那瓶威士忌泡坏了,“除非是你这种特殊的神经病才不是。”他说,然后进了屋。
北冥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地面许久,不知道想了些是么,而后抬眼看向被关上的卧室门,无声勾了勾唇。
……
节后林洋开始上班了,忙得晕头转向的,一会儿这个酒会,一会儿那个应酬,各种商会烦不胜烦。
在九月28号这天,晚上九点半,林洋带着一身酒气从宴会出来。
但北冥不见了。连着他的车也都不见了。
糙?开他车泡仔去了?林洋薅了把头发,晃晃晕乎的脑袋,摸出手机。
电话没多久被接通了。
林洋:“你死哪儿去了?”
这话在远方通过手机喇叭传出来,回荡在车厢内,一个像黑豆一样的黑人小哥瞪大眼睛捧着手机大气不敢出。
北冥开着车,闻言扫了一眼黑豆,黑豆瞬间领会,关了免提,把手机贴到北冥耳边。
“出来了?马上到。”
林洋:“你特么不在这等着,乱跑什么?知道什么是司机吗?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卷铺盖走人。”
北冥握着方向盘,听着林洋大舌头的声音,没再说话,脚下油门踩死。
五分钟后,林洋的幻影停在他面前,北冥看着坐在地上拔草的人,静默了一会儿,打开车门。
“走了。”他走到林洋身边。
林洋手里薅着一把草,听到动静抬起头,酒气迷蒙的眼睛看着北冥,“死哪儿去了?奔丧去了?”
北冥无声叹了口气,把他拽起来。
北冥带着他来到车前开了后座的门,正准备把他放进去,结果林洋一把扒住车门,不动了。
“噢——”他看着副驾,“你,特么,开我车!泡鬼了?!!”
他吼完,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转回身把站在他身后的北冥一把推出去,然后踉跄到副驾,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