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祸事(47)
那段时间整个集团上上下下全都花里胡哨得离谱,不过后来那些老骨头闲碎的嘴尝到了甜头,手里数着钱那眼睛看林洋那些骚包的衣服也好,彩虹的头发也罢,反正哪哪哪都顺眼了,嘴巴不再喷粪反而开始吐蜜。
可林洋这人本身就体面又臭屁得很,渐渐的,把自己架在那选美的王位上下不来了,早上出门来公司之前不照镜子照到满意了绝不肯出门。
陈笠呆呆地站在那抬头瞅瞅办公室的门牌。还真是史无前例。
林洋在陈笠这亲信牛马面前确实没有尴尬可言,他按着太阳穴边走过来边吩咐陈笠:“去给我弄点蜂蜜水,还有解酒药,我头疼死了,止痛药也给我备上。等会的会议推迟半小时,在我出来前别让人进我办公室。”
陈笠点点头又张张嘴吧,在林洋关上门之前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都交代那个……那个男朋友了,没给准备蜂蜜水么?还有这明显没有回家的样子,都醉成那样了,去干啥了啊?江边看日出吗?
陈笠皱着眉无边际地想,边去准备林洋要的东西,边在心里给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扣分。
扣完分还是忍不住腹诽:到底会不会照顾醉酒的人啊?照着说明书来都还照顾成这样,不会照顾人还半路把人带走,这要是没赶回来,那么重要的会议谁来开?真是的。
林洋在休息室的衣柜里扯了一套衣服,把身上满是怪味的衣服扒了扔进垃圾桶,进了浴室。
头痛欲裂,浑身酸软得很,林洋忍着身后的不适放了缸水,然后躺进去闭上了眼睛。
但没几秒他又翻了起来,屁股难受,超级无敌巨特么难受,跟生吃了一吨小米辣似的巨疼又火辣,仿佛要烧起来。
他咬咬牙,伸手摸了摸,刚碰到就没忍住抽出了口长长的气。
玛德畜生。林洋手抓在浴缸边缘骂了一句。都想不明白那破吉普他是怎么一路坐着回来的。
得亏他平时有锻炼,身体底子够可以,否则换个平时他玩的那些个小0,让那死疯子折腾这么一宿,天没亮鼻孔估计就已经没气儿了。
躺躺不安稳,坐坐得闹心,浑身哪哪都疼,林洋在心里把北冥的祖宗全都拉出来溜了一遍,最后到底没在浴缸里久待,泡了几分钟就跑淋浴底下去了。
他靠着墙仰头让花洒对着他脸喷,濒临窒息了才挪出水流外。
那死疯子居然还要当他司机?负薪水的司机?林洋想想都气得想笑。亏他大爷的想得出来?威胁着把人睡个透彻,现在居然还想着顺道把就业问题也解决一下??
够他么的不要逼脸!
最特么气人的是,他还不得不答应!还……还求着人给当司机了?
林洋越想越气,越气这脑子里就越是循环闪过北冥开进车库时以胜利者姿态勾起的唇角,林洋简直是一口老血就想吐出来。
他在墙上砸了一拳,想到自己这都起到极致也只能吐一口浊气,脑就充血。
玛德这老天是在惩罚他么?他上辈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到底,这辈子安排他遇上这么个瘟神?
从浴室里出来后,林洋的头疼仍然没有一丝缓解,但心情冷静了许多。
他忍着浑身的不适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尽可能地把他和那瘟神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
然后发现之前无解的死局似乎开始出现了转机——那瘟神要当他司机的目的是为了钱。为了钱,特么的终于提到钱了。
他林洋啥都有,其中最多的就是钱。
林洋欻一声抖开裤子,接着想:只要那畜生掉进钱眼里,他有的是钱和他谈,到时候把那些视频和那该死的软件销毁,他纪司律的死期就到了。
林洋边想边恶狠狠地盯着镜子里自己嘴角的破口。他凑到镜子前伸手戳了戳,又扒开领口看了看锁骨上的牙印。丫的死畜生。
收拾好自己,林洋把陈笠叫了进来。
“药,给我。”他靠在沙发上,脸都皱成痛苦面具了。
陈笠赶紧把水和药都送过来,“林总,咱以后别喝混酒了,这遭老罪的。”
昨晚那一地的白的白,红的红,还有啤的啤,陈笠看着都觉得胃难受,亏得几人喝得下去。
“你先别说话。”林洋吞了药又灌了几口蜂蜜水,然后不知道看到什么,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扔,指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你就说你是不是没去?”
那消息是沈问发的,林洋压根没印象,纯粹是这会儿翻手机刚好看见了,拿出来逗这小毛毛呢,“你就这么当我特助呢啊陈笠?”
“不是,我去了的!”陈笠冤枉得不行,“我还帮着收拾了一通,后来我带着沈医生和你往回走,但没走到半路呢,你……你那个什么,你那男朋友就来了。”
林洋眼看要喷他,陈笠连忙接上:“我没让的,可他满脸恶煞的伸手进副驾来,那手那么老长!我以为他要揍我呢,结果他把车门开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就把你抱到他车上了。”陈笠说着突然想起昨晚那有些诡异的场景,鬼使神差补了一句:“公主抱。”
林洋看起来十分平静安详地看着他。
陈笠为表忠心,继续说:“他启动车子之后我就想跟上去,但他那车速跟不要命似的一会儿就不见了!”
林洋眯起眼睛,嘴巴抿紧又松开,好一会儿,憋在喉咙里的话终于还是吼了出来:“我特么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他是我男朋友!!!”
这声音差点就把这楼给掀了,好在林洋声音这会儿是沙哑的,不然陈笠就得原地蹦起来。
陈笠脑瓜子艰难地搜刮着,发现林洋确实没指着那个人亲口对他说那个人是他男朋友。但……种种迹象和言论都表明啊!
“我特么跟你说过么?你就半路把我给人了啊?”林洋把陈笠的脑袋都要戳出洞来了。
“……他在公寓里亲口承认自己是你的男朋友,还有你之前……。”
陈笠满脑袋的解释顶着林洋要刀人的目光愣是一个也没能说完,纯纯一个大窦娥,给他条白绫他都可以原地上吊了。
“他说你就信啊?你特么是猪脑袋么啊?他说他是好人你是不是还得给他发好人卡?”
林洋气得不行,把陈笠给轰出去还好久都平息不下来。
丫的,气得他脑壳更加疼了。林洋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逼世界全特么都在跟他作对,都在把他往那死瘟神那里推。
他迟早得被折腾死。
一上午,林洋强撑着把会开完,下面交上来的狗屁不通的方案他看了两眼一抹黑,就差一把火把公司烧了再给自己来上一锤,死得安详点算了。
到中午的时候他就顶不住了,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空调开不是,不开也不是,扒拉着午饭整个人都毛了。
“林哥。”陈笠小心翼翼地把林洋要的咖啡放在桌上。
这已经是今天林洋要的第四杯咖啡了,陈笠开会的时候看着林洋眼底下青黑,生怕他两眼一闭就蕨过去了。
“林哥,先休息休息吧,剩下的文件明天加急还来得及。”
林洋把饭盒一推抬起头,一口没吃的饭菜被他戳的面目全非,“你吃饭去吧。”
按以往陈笠得逃之夭夭,但他这会儿却定在了原地。他看着林洋酡红的脸颊,“林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林洋抬手在自己脑壳上贴了贴。没吧,一样的温度。
陈笠没等他说话就跑出办公室了,再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支体温计。“林哥,你脸都是红的。”
林洋不信邪地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霍?还真是红的。
他从小身体棒得很,有记忆以来林洋就没记得自己发过烧。哦不,前阵子被那死疯子折腾烧了一次。
林洋扣下镜子,暗暗咬牙,接过陈笠递过来的体温针。
果真发烧了,39度。
陈笠慌里慌张要把林洋往医院送。林洋也跟着下楼了,但来到车库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