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祸事(126)
但北冥还杵在他车前,他不得不降下车窗,“我要倒车,请你让让。”
北冥从车窗看他,挑眉,“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意思明摆着就是你不说我就不让。
林洋握着方向盘的手绷了绷。就不该来打球。玛德。
他偏头看弯着崾的北冥,良久,他忍着烦躁开口说了个名字:“纪司律。”
北冥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捻了捻指尖,脸上却挂起笑,他问:“是哪三个字?”
“纪律中间加个司法的司。”林洋眼不带眨地回。
“纪司律。现在认识了。”北冥:“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林洋木着脸看他,不禁怀疑到底是自己见鬼了,还是这年头治个脑袋能把人性格也给改装了?这狗东西虽然说话的逻辑方式没变,但林洋感觉他哪哪都透着一股怪异,活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看了北冥良久,肚子里搅和着坏水,最后念出来一串数字。
北冥重复了一遍电话号码,记下,而后起身退离林洋的车身,浅笑着说:“纪先生,期待下一次见面。”
第97章 里昂!快出来!
期待个几把期待。阴魂不散的死玩意。
林洋开出去一段,对着后视镜里身影越来越小的北冥暗骂了一声。
晚高峰,路面很堵,林洋驶入主干道之后就好像坐在了小乌龟里,被慢速裹挟。
他神烦地看着前方的车,不禁又开始在心里骂起北冥来。
都骂了些什么他自己倒记不得了,反正等他骂够的时候发现已经到家了。
还算有点用。
林洋卸包,扔了钥匙再走去浴室,打开花洒就是淋。
他心里不得劲儿,从昨晚见到北冥那一刻开始。
他边洗澡边琢磨自己到底在不得劲儿个啥。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不服。
虽然站在理性的角度,他认为北冥把他忘了最好,但谁还没有个阴暗面?
他内心深处就是见不得北冥这么轻易就跨过那些狼狈的日子,现在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
凭什么他林洋就需要走那么长的心路历程才能翻过去,而他北冥只需要治好那颗破脑袋就忘个一干二净,轻轻松松把日子翻篇?
他该爱而不得清醒地继续痛不欲生才是。永远看着他,永远得不到他,永远骚动,永远痛苦。
林洋在心里这么恶劣地想着,围上裕巾,边擦头发边走出裕室。
今天没让阿姨过来做晚饭,林洋正准备去冰箱里看看有啥能吃的,茶几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他走过去看,是庄承发来的消息,说沈问在‘别故’,问他去不去一起喝酒。
庄承看出来两人这段时间的不对付,一直有人缓解。
沈问那场暗恋,被他那一嗓子给嚎没了,现在心里估计都还有气呢,喝酒都不叫他。
林洋边笑边回消息,说现在出发。
他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开了辆骚包的超跑往‘别故’去。
这回儿路上没有那么堵了,一个小时都到了地。
沈问不知道他要来,林洋推开包厢门进去的时候,沈问扫他一眼,啐他:“糟心玩意。”
庄承下去拿酒了,没在包厢里,林洋走到沈问边上坐下,“还气着呐?”
沈问翻了个白眼。
“他一直男,我也是为你好,长痛不如短痛。”
沈问哼了声,“我是不是该把你看上的小0都打跑?毕竟你个风流货,我也是为他们好。”
“你要上别人我肯定不坏你好事儿。”林洋坦诚布公地说:“但小笠子不行。”
“你是他爹啊?”
“不是他爹,但就是不行,他就梦想着娶个媳妇儿有个家呢,你别霍霍他。”
沈问白眼都懒得翻了,“闭嘴吧你,没一句我爱听的。”
“忠言逆耳嘛。再说了,那么多弯的你非得喜欢个直男算什么事儿啊?造福造多了想要造点孽平衡一下是吧?”
“谁造孽心里没点几把数?”
林洋吊儿郎当的笑,说:“一码归一码,我一个废墟造孽也就造了,你一个四好青年,造孽多不好。而且你把他霍霍跑了,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助理?”
“……”敢情是怕自己没了得力干将?沈问都气笑了,“我真特么是有罪才认识你。”
庄承拿着酒上来的时候,包厢里两人离得老远,林洋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但沈问五官错位了。
“你两到底在闹什么呢?这么久了还没闹完么?”庄承好笑地问。
以前是两个什么坏事都一起干的活宝,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不对付了,问也不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这样,庄承觉得好玩的同时也觉得闹心。
沈问是不可能说的。至于林洋,他每次都插科打诨,说一些不痛不痒也不像认真道歉的话,比如“我有罪,小问号别气别气。”,然后继续僵着。
主要林洋道歉沈问也不鸟他,该气还是气。毕竟陈笠是真不理沈问了,见着他就跑,躲得远远的。
庄承倒酒,笑说:“有什么事儿是说不开的,闹这么久,小学生吗?”
“没事儿。”沈问说着锤了林洋一拳,无奈地很,骂他:“嘴贱的玩意。”
这是顺过气来了。
其实沈问也不是单纯气林洋,只是陈笠不搭理他,只好拿林洋这二货撒气而已。
林洋嘻哈着躲,嘴里道:“是是是,我嘴贱我嘴贱。咱还是天下第一好。”
哥两又好了,只是好着好着就好过头了,各怀心事又气氛到位,酒过三巡,醉得乱七八糟。把庄承搞得头大。
庄承自己也醉得厉害,残存了一点意识让吧里信得过的服务生把沈问和林洋送回家。
但两人醉酒了沾一块就烦人得很,堪比疯子牵着一头牛,哪热闹往哪莽,服务员拉拉不动,拽拽不走,一个头两个大。
等到好不容易把人分开弄到门外,林洋眼看着也正常下来了,结果他瞅着街边一辆甲壳虫,嘴里喃喃着什么“小猩猩”,又跌跌撞撞莽过去了,服务员还被他绊倒在地。
“林少——”服务员生无可恋地起身追过去。
却见甲壳虫的车门打开来,一个小年轻下车,皱着脸看着林洋,问服务生:“他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二位认识吗?”
“怪……怪猴子。”林洋指着路小星对服务员说。
路小星:“……”
“?”服务员尴尬地挠挠脑袋。
片刻,路小星看着林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微笑起来,转向对服务员说:“我是他邻居,你是要把他送回家吗?我可以顺道帮你把他送回去。”
林洋这时候脑袋就没办法正常思考话里的内容,靠在车门,捡到什么词就乱七八糟地理解,然后呵呵笑两声,告诉服务员说:“引路猴。”
“……”路小星打开后座的车门,“他这样一个人可能不好送,你一起吧,在后座看着点他,免得他突然扒拉方向盘,我开车带你们。”
路小星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于是,“那按麻烦先生了。”服务员:“但他的车怎么办?”
“放着呗,明天拿。”
林洋就这么被放进车里了,路小星开车载着两人离开。
车子在十几分钟后就停下了,服务员疑惑地看着路灯下的老小区,又掏手机看了看沈问给他的地址,肯定地说,“林少不住这里。你搞错了。”
路小星熄火下车,“他住三楼,我对门,他家里还有人呢,你不信送他上去瞅瞅不就完了?我骗你干啥啊?”
服务员抬头看,三楼一侧有灯光,但林少怎么会住在这种小区里?
“我打个电话问问。”服务员心里不信,拿出手机。
“打呗。”路小星打开车后座,盘算着如何把服务员手机拍掉,再眼疾手快把林洋扛上楼丢进他前男友的家里,让他丢一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