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如常(64)
第二个不好的消息,我的手机好像也录了一份他的指纹。
第三个不好的消息,他从我的手机上抬起脸,暖白光的照射下,他的嘴唇很红艳。
他问我:“和你发消息的这个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榜单有变,这周还是三更,在存稿了!争取快点上好榜快点狂更
第48章 清纯柳江
侍者。
难道他看到了我和侍者的对话框?
游戏本身的角色知道了游戏系统的存在,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这么狡辩过于引起嫌疑,我选择顿了一秒,等他自己往下说。
柳江往上翻着聊天记录:“哦,好像是你室友。”
我松了口气。
他又说:“等等, 你室友说的这个——她又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的气重新提了起来。
我选择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旁边,说:“让我看看。”
手机拿回来,他果然在看我室友发给我的消息。这个室友平时跟我关系不错,也知道柳江的存在,所以有时我不在寝室,他会把一些我容易错过的消息发给我。
比如临时宿舍检查,又比如班导来分发零食。
这次也是,他给我发了个消息,附赠一张照片——“她又来了,我推脱不开,东西放你桌子上了。”
我端着手机坐在柳江的窗边,没擦干的水迹顺着我的耳朵向下流,我的胃里逐渐揪了起来。
我好像想起来他说的是谁了。
那个曾在现实里和我谈了不到一个月恋爱的女生。
回顾我和柳江冷战的那段时间,我只能说她的出现时机恰到好处,但现在深究细节,我又感觉她蓄谋已久。
她跟我是同一个班级的,年纪稍大,本来是上一届的,留过两级,现在成了名义上的“学妹”。
她对这个身份颇为认可,喜欢叫我们学长和学姐。大概因为她长相甜美,说话也有分寸,班里没人同她计较,偶尔也能开两句玩笑。
我在班级里的存在感并不深,主要是大学生这个群体,社会资源本来就是按声量分配的。
我对这些作威作福的岗位没兴趣,尽管成绩一直靠前,但我主动把一些职务让给了班里有兴趣的人,我想投入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竞赛的名额,或者实习资格。
好吧,这些也跟社会地位有关,我并不是一个完全超脱世俗的人。
总之,一个如此在所有班级活动中都积极向后撤退的我,还是被她注意到了。
一开始就是在群里回消息时故意搭话,后来主动找我要求帮忙占座,再然后会找些借口来给我寝室送零食,我承认我是迟钝了点,直到我室友私下里问我这人长什么样时,我才发现室友在暗示我——她的意思就是对我有意思。
不过我的迟钝情有可原,毕竟在过去的人生里,喜欢我,且让我真正在意的人,只有柳江一个。
后来我记不太清楚了。
总之她是在我和柳江冷战那段时间介入的,我忘记了我为什么会答应她,这是我第一次也考虑过我可能也喜欢女人。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主动提了分手,还顺带得出一个结论——能让我喜欢的人的性别并不重要,我喜欢的只是一些特质,一些属于柳江的特质。
这个女生也是,她笑起来眼睛会眯着,这点特别像柳江,这应该是我答应她的唯一原因。
但我后来发现她除了眼睛什么都不像。
柳江从床头起身,向我这边靠近了点,问我:“她是谁?”
我如梦初醒,解释道:“班里的同学,总给我们寝室带零食和特产,推脱不掉。”
又对他说:“没事,我让其他室友处理吧。”
柳江“哦”了一声,缩回去找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他平静地问了我下一句:“她是不是喜欢你们寝室的谁?”
他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可能吧。”我顺坡下驴,“她总找我们寝室篮球队的那个,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这一款?”
对不起,我们寝室压根儿没有这么一号人。
我把手机锁屏,放到一边,胃里揪着的感觉稍微打开了点,我站起身去找风筒,蹲下身去找插头,温热的风在我脑袋上吹,我的心里仍是一团乱麻。
我应该去跟她主动解释一下,然后断联,趁着这一切刚开始。
不过之前的我居然都没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吗?很难说过去的我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脑子转不动。
头发吹干,我站起身来,想着去手机里找这个女孩的微信,先感谢一下她的好意,再来写委婉拒绝的话术。
但翻到通讯录,我忽然定住了。
她叫什么来着?
等等,不对,真的,她叫什么来着?
我的记忆力不至于这么差,而且从现实经历来说,我们还在一起过好歹一个月,我不会连人家叫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从通讯录里退出来,直接找到了班级群,打开群成员列表。
这里都是实名制的,我一个一个找,总能把这号人找出来吧?
班级群打开,第一遍一看到底,我竟然没找见她,第二遍从下往上拉,我还是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这感觉像极了夜里一个摸不到头的梦,梦中的你保持着正常的逻辑和行动能力,但想找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我不信邪,就在我准备站直身子认真点,再去找第三遍的时候,一个热乎乎的触感从后面靠近了我。
不止热,而且有实感,是柔韧的,有力度的肌肤,是我在末日里想念过了无数次的人。
“你真忍得住啊。”柳江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
他的声音很好听,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底气足,但又足够轻缓,吐字清晰,虽然不是主唱歌手,但我觉得听过他合音的人不会不喜欢他的音色。
“我……”我又哑巴了。
他也不接着跟我废话,一只手向上摸到了我拿手机的那只手。
他手指几乎没怎么用力,只是从我手腕上勾过去,那碍事的手机便应声下落,掉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铺着针织毯,手机的掉落并没有带来什么声响,一声短暂的闷响之后,我脑子里的风暴呼啸而来。
手指间没了阻碍,他顺理成章把整只手覆上来,和我十指相扣。
有时候我觉得他青涩得要命,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先前的青涩都是为了让我主动而装出来的,现在,我的感受就是后者。
他的左手停在我腰际,这会儿开始不安分的往我运动裤的裤腰里钻了。
“等等。”我的语言系统调整好了,“你还没洗澡。”
“你也太滞后了。”柳江的手从我裤腰里退出来,气息喷在我耳边,“我出门前就洗好了。”
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矜持。
我忽然有点想笑,左手去箍他的手腕,反问了一句:“这么急?”
一路都游刃有余地柳江忽然被我闻得一愣,接着钻进我裤腰里那只手毫不犹豫向下走,隔着薄薄一层衣服,我的火直接从下往上窜,堵得我喉咙发疼。
我为这一天肖想了一千天。
事实证明我们的急不分上下,当我再次被闹钟声唤起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
我挣扎着从被窝里找出手机,暗灭了铃声,今天是周六,学校没有课,我身边传来了轻微的叹息声。
柳江的眼睛还闭着,他的额头抵着我这边,显然我的闹钟也吵醒了他,但他的困意又把他重新拽回了深眠。
我就这么趴在床上,盯着他睡着的侧脸,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绪从我心里钻了出来,
这要是现实该多好。
如此感叹刚冒出来,又被我强压着咽了回去,我不敢细想,只想再看一会儿他的脸。
直到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单方面凝视。
我赶紧把压在手肘下的手机翻出来,把缠在腿上的被子退到一边,下床趿拉着拖鞋向阳台,找到了一个能尽量把噪音降下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