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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40)

作者:冬祺 时间:2021-01-08 09:44 标签:年下  破镜重圆  HE  竹马竹马  

  “拿的什么?”姚岸将姚见颀的手掌翻过来,抽走了里面的东西。
  “膏药贴?”看清之后,姚岸微感诧异,“给我的?”
  姚见颀没答话。
  那就是给他的了。
  “买了干吗不给我呢?”姚岸低头问。
  碎的刘海浮在姚见颀的睫毛上,几根恰好刺在眼中,有些不适,他垂了垂目:“忘了。”
  声如蚊蚋啊。
  姚岸不放他走:“那你帮我贴。”
  “现在?”姚见颀的眼神在问。
  “现在。”姚岸说。
  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时,姚岸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快快,太冷了。”他顶着一头炸毛,是方才脱毛衣蹭的,背朝姚见颀,拍了拍肩胛骨,“就这儿。”
  姚见颀拆开包装,药味又苦又辛,让他醒了醒。
  他右腿跪上床,撕下膏药,拎着一角,慢慢贴在姚岸肩后,又抚几下,抻平了。
  “还有右边。”姚岸抖了抖肩。
  姚见颀如法炮制地为他贴上去,按在姚岸微削的肩上,几乎被他的骨骼刺了手。
  “脖子要不也……”
  “先这样。”姚见颀退下床,把废纸扔进了垃圾篓中。
  “见——”临近门边时,姚岸喊住他。
  姚见颀偏头,留给他三分之一的脸。
  “谢谢。”姚岸盘着腿说。
  门开了,继而阖上。
  姚岸还维持着方才的坐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肩膀。
  膏药似乎才显效似的,使两肩既灼又凉,倒掩去了原本的酸痛。
  没错,不对劲。
  姚见颀太不对劲了,从进门到现在。
  “啥味啊你这身上?”
  周末的安定村,姚奶奶连连耸鼻,放下一篮红提,扯住姚岸的衣领嗅了嗅。
  姚岸:“体香。”
  “嚯。”姚奶奶也捧场,“那我孙子这体香……还挺冲的。”
  姚岸不骄不躁地挺了挺胸,薅了一串提子,跑到了隔壁屋。
  没人。
  他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踱到了外边。
  意料之中的人蹲在桂花树下,那树已经过了花期,无法落个花雪满头,只把一伞浓阴泼到姚见颀身上。
  鞋子踩上碎石的动静姚见颀听到了,索性没有回头,但唇缝很快沾上了一丝附着水意的凉。
  他微微伸舌,将那枚送到自己嘴边的红提含了进去。
  “在这看蚂蚁搬家?”姚岸放下手。
  姚见颀咬了一齿汁水,眼角跟随咀嚼的动作扑簌着。
  “进去吧,外边太冷了。”姚岸抚了抚他的头发。
  姚见颀望着他,没说话。
  姚岸极轻地叹了口气,搂住姚见颀,姚见颀随他的动作很驯顺地站了起来。
  这时姚爷爷端着脸盆,放在了院内的一口磨刀石旁,蹲下来,掬起一捧水,泼在岩上,石头平滑微凹的表面登时变得透明,映出秋末的云天。
  姚爷爷将菜刀的左端贴着石头,稍稍抬起,继而来来回回地蹉磨。
  那声音有种浑厚的尖锐,落在姚见颀耳中,令他一时呆了呆。
  “见颀,喜欢看爷爷磨刀啊?”爷爷手里没停,抬头笑问他。
  姚见颀把头埋低了一点,模样很是专注。
  姚岸转到姚见颀身后,将他整个人包围了在了怀抱里,也隔绝了作兴的秋风。
  此刻是难得的静美,顽石,钝刀,柴火与荤香。
  姚岸的心在下沉。
  从半个月前开始的吧,姚见颀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除此之外,他依旧倾听,该做的事一件不落,姚见颀向来少言,但凡没有差池,旁人便不会觉得任何异样。
  但姚岸不是旁人。
  他知道的姚见颀是能用三两个字使他抓狂,又一个微笑将他安抚,他表面不说,却暗地里和你较劲,也对你好。
  姚见颀有很多的小脾气,只对姚岸一个人撒。
  而现在,静偎在自己手臂里的姚见颀,却最最乖顺,无限地接纳你的语气和命令,像一个安然的容器。
  姚见颀有些像他们起初认识的时候,那时他拒绝、对抗,最后他们被拉近了,此刻他们是毫无缝隙地接近,可姚岸却被他推远了。
  “见见。”姚岸贴着姚见颀的耳廓,在泠然却刺骨的磨刀声中问,“你怎么啦?”
  没有回应。
  除了在极细处,姚见颀的指尖模拟着刀缘平切的动作,在茧上刻下一道道划痕。


第53章 发烧
  第三次在夜里醒来,姚见颀彻底放弃了接下来的睡眠。
  掀开的被子透出汗的潮热,他像一个刚刚浮上岸的人,在溺亡的前一刻劫后余生,那一刻是从梦里醒来的时刻。
  月辉从敞开的窗帘闯入,他的房子,至高又明亮。姚见颀不敢在极黑的夜晚睁开眼睛,浓淡不一的黑色色块总会组成同一张脸。
  从车窗里露出的那张脸。
  他看了整整7年。
  体温很快散失了,连汗液也要结冰。姚见颀赤脚下床,每一步都像在雪地里,他进了浴室,抬起开关,喷头的水未来得及加热,高高地洒在他头顶,全身。
  脱下湿沉的睡衣,如同蜕一层皮。
  那些昔日的对白又开始巡演。
  “你不想成为一件艺术品吗?”
  “与美的缔结才是永恒的,刻画总能让我找到意义,现在,就像塑造你一样。”
  “你愿意和我一起,对不对。”
  但是,但是……
  我并不想啊。
  我并不想。
  7:00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姚岸的闹钟是一个穿着黄色T恤和蓝色工装裤的白色小猪,工作日大早无一例外地进行着叫早活动。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啊......臭猪!烦死了!”
  “懒猪起床,懒猪起……早上好!”
  姚岸一锤子砸在小猪帽顶的开关上。
  他横趴在床间,脑袋闷在枕头里,憋到67秒的极限,猛一鲤鱼打挺坐起来,开始呼吸新鲜空气。
  五分钟的贤者时间过后,姚岸才觉出一点点的不对劲。
  他的闹钟常常是如雷贯耳,叫不醒他却能叫醒楼上的姚见颀。故而每回都是姚见颀穿戴整齐后下来替他关闹钟,顺便掀开姚岸的被子,让他活活冷醒。
  今天却没有。
  姚岸匆匆洗漱完,跑出门,扶在楼梯栏杆上倾身一探——
  餐桌旁也不见影。
  “姚见颀还没下来吗?”
  “称呼都不喊?”姚辛平端着一杯黑豆豆浆,严声道,“没大没小。”
  姚岸撇嘴:“又没喊你……”
  “还没下来呢。”于绾舀了一勺蓝莓果酱,对姚岸道,“快去看看,是不是睡过头了。”
  “好。”
  姚岸就势在栏杆上一推,三两下上了楼。
  房里的灯是关着的。
  姚岸微微纳罕,脚步不自觉放轻了,走进一室昏濛中,蹲到姚见颀床前。
  “就起。”
  姚见颀闭着眼说,声音不比呼吸声大多少。
  姚岸也没催他,伏在床边,理了理姚见颀耳廓前的头发:“还早呢,再睡会儿。”
  指腹却忽然被烫了烫。
  姚岸两手凑了前去,果然,碰到的每一处都是过分热的。
  “妈的。”他咬牙,手脚一下子变得无措,四处看了看,先冲到了楼下。
  “干什么,毛手毛脚的。”姚辛平叱了他一句,又问,“你弟弟呢?”
  “家里有没有体温计?”姚岸站在于绾跟前。
  “怎么了?”于绾扶上桌子。
  “姚见颀发烧了。”
  姚岸从姚见颀嘴里拿出体温计,将他迷迷糊糊间流下的唾液揩去。
  “38度7。”
  “去医院。”姚辛平当即说,“我去发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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