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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二十载(45)

作者:卡了能莎 时间:2024-10-27 08:11 标签:甜文 强强 年下 成长 都市 天降

  你笑了一下:“可能许多人无法理解。但不能否认的是,世界之大,充满着无数种荒唐的人。”
  秦悠看起来有些醉了,她晃了晃头,趴在桌上,呢喃道:“等等,你让我想想……”
  你用掌根抵住上腹压了压,又倒上一杯酒,品饮似的慢慢喝着。
  “我明白了……”秦悠抬起头来看着你,“嗯,我听懂了。”
  她说着,颤抖着伸手去够酒瓶。
  你按住她:“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她的眼神七分清明,三分醉意,“我想喝,你答应了和我不醉不归。再说了,我还没问完。”
  “行。”你松开手,“想喝就喝吧,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她对着玻璃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把瓶子重重地一放。你眼疾手快地按住小桌板,阻止了一场翻桌。
  她发了一会儿呆,眼泪突然扑簌簌地就往下落。你帮她擦眼泪,她捧住你的脸,哭腔道:“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呜呜……等明天醒来……你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好伤心啊……呜呜呜……”
  你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好了好了,不哭。没事的,嗯?你特别好,会有很多人爱你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捧着你的脸,从额头亲到鼻尖,又从下颌亲到嘴唇,久久停留着,咸涩的眼泪顺着她的唇角流入你口中。
  “叫悠悠。”她哽咽着说。
  “悠悠。”
  “叫姐姐。”
  “姐姐。”
  “连起来叫。”
  “悠悠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啊……呜……我都和你提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乖……”
  你说:“你醉了。”
  “嗯,我是醉了……”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故意把身体搞坏?”
  你说:“并没有。”
  “坦白局,不许说谎。”她醉得条理清晰,“你那么自律的人,怎么会得胃病的?还说不是故意的。”
  你望入她的眼睛,聪明的姑娘连醉了都那么的聪明。
  “身体难受,比心里难受更容易忍一些。”你或许也醉了,没有再去编出一套说辞,“不然夜也太长了。”
  她又问:“我的生活,是不是让你很累?数不清的聚会和酒局,很让你讨厌吧。”
  你说:“有一点不适应,但那是分内之事,也不算太累。”
  “为什么是分内之事?”她质问,“就因为你在和我谈恋爱吗?你明明能选择告诉我,说你不喜欢那些场合。我们可以商量解决办法。”
  你说:“谈恋爱,总有一个人要去融入另一个人的生活。”
  “那为什么,你不让我融入你的生活?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开过进入你世界的门。”
  她说着又去拿酒瓶,你挡住她的手,抢先拿走酒瓶,给她倒了小半杯:“不能对瓶吹,容易晕。喝杯子里的。”
  她瞪着你,一口喝完杯中酒,命令道:“满上。”
  你无奈地为她倒上。
  她现在有七分醉了,往桌上一趴,迷迷糊糊地说:“宝宝,你真的特别狠心,冷漠,你知道吗……”
  “我在你的世界外面,敲窗户,敲啊敲啊,敲得手都酸了,你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不理我……我冲你大喊,你听不见,因为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
  她闹着要喝酒,你每次为她倒一点点。她一边喝,一边把脸埋在掌心里,嘟嘟囔囔说着话。
  你略微弯了弯腰,手掌抵住胃部用力揉压了几下,缓过一阵绞痛。痛感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你只好一颗一颗剥着毛豆,转移注意力。
  秦悠抬起头来,又问:“你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里面是什么?”
  你说:“唔,记事本。以前偶尔会写一些无病呻/吟的酸诗什么的。”
  她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你把剥出的一整碟毛豆和花生推到她面前:“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以前?现在不写了是吗?”
  她一会儿醉一会儿醒,却总能敏锐地抓住重点。
  你说:“现在写不出来了。”
  一整箱啤酒已经空了,你说:“很晚了,回去吧。”
  她拉过你的手,滚烫的嘴唇贴在你的手心,亲吻。她说:“顾如风,你以后如果再谈恋爱,一定不要这么完美。你要脆弱一点,多一些缺点,这样,对方才能感觉到你的爱。”
  你说:“好。”
  她又哭着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以后能别和其他人谈恋爱吗?”
  得,现在是真的醉了。
  你把外套脱给她,去前台结了账。回来时她抱着你的衣服睡着了,你扶她起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迷迷瞪瞪地看着你,突然推开你,跑去旁边的垃圾桶吐了起来。你递纸过去,又拧开矿泉水递给她漱口。
  吐完后她吊在你身上睡了过去,你背起她,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中途她醒过来,一边乱动一边说醉话:“放我下来……呜呜……我要看我男朋友的脸……明天就看不到了……”
  胃里疼得如同刀绞,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你在她的左右乱动下差点站不稳,只好把她放了下来。缓了一会儿后,你抱起她,她用手臂搂住你的脖子,靠在你肩上。
  “顾如风,你想你的发小吗?”她说,“不许说谎。”
  你说:“想吧。”
  她说:“那他一定在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靠在你的肩头沉沉睡去,呼吸平稳。
  已是凌晨三点,街上空无一人,只剩单调寂寞的足音。
  你抱着她进入酒店房间,为她盖上被子,又用热毛巾为她擦了擦脸。确保她睡熟后,你关门离开,去了隔壁房间。
  疼痛与酒醉让你呼吸急促,夜空像巨大的飞盘向你旋来,天旋地转。
  深夜的狂风刮起窗帘,风声像巨兽的狂啸。
  世界静得只剩风声。
  你趴在床上,拨通了联系人A的电话。
  这是拨不通的,可就算听听那个机械女声也好,因为世界太静了,静得你害怕,颤抖。你知道一定会听到机械女声的,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ialed……
  可是世界突然变得更静了,不仅没有机械女声,就连单调的嘟声也没有了。
  你从被子里抬起脸,看到屏幕上不断增加的通话计时,00:08, 00:15, 00:32……
  你盯着屏幕,疑惑地想,是谁接了你的电话,是谁接了凌晨三点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你想,怎么可能打通呢。
  或许你只是在做梦。
  02:48, 05:29, 08:11……通话计时仍在继续。
  你清醒了,却又更醉了,你咬住被子,无声哽咽。
  他的声音从童年与往昔向你涌来,清冽的,紧绷的。
  “顾如风,说话。”


第34章
  他的声音裹挟着夜晚的风声,穿过五百多个日夜的冰冷隔阂,穿过两千公里漫长的地图版图,穿过未眠的夜里从未押上韵脚的诗行,落在你的耳边。
  这段时间,你脑中总是随时随地浮现出一个三元一次方程组,它出现在围棋棋盘上,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甚至在你望月时,它出现在夜幕上空。
  以X、Y、Z为变量,用大括号连结,三个方程。
  而此时,在他声音响起的一剎那,你骤然记起了一切——这是一个代入身高、体重、腰围来计算夜行衣所需布匹的方程组。那年暮春,你倚着墙壁,手指缠绕着电话线,与他通话至凌晨,兴奋地共同构思着夜行衣的样式。
  你们的江湖梦。
  记忆的苏醒将将起了个头,便以浪潮般的迅猛向你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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